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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郑国人的秘密战线

2022-10-26 11:37 来源:南方网

  “隰有苌楚,猗傩其实。夭之沃沃,乐子之无室。”洧水岸边矗立着一座破败的土城,洼地上长满矮树和藤蔓盘曲的羊桃。一位衣裙洗得泛白的女子曼声吟唱着歌谣,在树下摘取那些饱满的果实。微风中羊桃的枝叶随风摇动,叶脉呈现出漂亮的金色光泽。周道上传来隆隆车马声,她把藤筐放到地面,踮起脚尖向高处张望。巨大的安车驱驰而过,飘逸的帷幔带去一片华彩。随后是几辆体型稍小的副车,披甲荷戈的武士挺立其中。滚滚尘烟里有更多牛车缓步前行,好些服饰鲜明的男子或安坐车上,或步行相随,精神昂扬,眼光好奇地打量着前方的城。

  西边的人迁来了……

  郑国是周朝姬姓诸侯国,始封于周宣王二十二年(公元前806年),其封地在今陕西华县。周幽王时郑桓公为司徒,为避祸乱向东迁徙到“雒之东土,河济之南”,今郑州以南地区。其都城在溱水、洧水合流之处,今河南新郑市有郑韩故城遗址,即其地。进入春秋时期,经过桓公、武公两代人的经营,郑国吞并了原居于此的虢、郐等国。到郑庄公在位时国力鼎盛,号称小霸。此后郑国屡遭内乱,错失发展良机,国势大不如前,而周边齐、晋、楚等国纷纷崛起,郑国正好夹在中间,强敌环伺。为了生存,郑国君臣依靠大国势力,时而亲楚,时而亲晋,几度面临灭亡的危机。子产相郑时期,对内改革,对外采取灵活的外交策略,国力稍稍恢复。公元前375年,新兴的韩国灭郑而居其地。

  在郑国被侵略的苦难史上,公元前666年那场楚伐郑之役似乎是不起眼的。此事《史记·郑世家》只字未提,仅见于《左传·庄公二十八年》记载:

  楚令尹子元欲蛊文夫人,为馆于其宫侧,而振万焉。夫人闻之,泣曰:“先君以是舞也,习戎备也。今令尹不寻诸仇雠,而于未亡人之侧,不亦异乎?”御人以告子元,子元曰:“妇人不忘袭雠,我反忘之!”

  秋,子元以车六百乘伐郑,入于桔柣之门,子元、斗御疆、斗梧、耿之不比为旆,斗班、王孙游、王孙喜殿。众车入自纯门,及逵市,县门不发,楚言而出。子元曰:“郑有人焉。”诸侯救郑,楚师夜遁,郑人将奔桐丘,谍告曰:“楚幕有乌。”乃止。

  战争的起因很简单,楚令尹子元对他的嫂夫人图谋不轨,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激愤之下想通过伐郑来建功立业。此番动静闹得很大,楚国出动了六百乘兵车——要知道晋楚城濮之战,数量占优势的晋军全部兵力也才七百乘。每车人数通常认为有车上甲士三人,徒兵七十二人,总兵力达四万五千人。战争一开始很顺利,楚军按照战斗队列进入了桔柣之门,又突破了第二道纯门,一直推进至逵市,也就是主干道边的市场。接下来的一段记载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郑国这边悬着的闸门(“县”古书多读为“悬”)没有落下,有人“楚言而出”。子元就惊叹郑国有人在,然后马上撤出。此时诸侯救郑的援军正在赶来,楚军当天晚上就灰溜溜逃回了南边。郑国君臣本已打算到桐丘城避难,正好间谍回来报告说:“楚军的帐幕上有乌鸦栖息,说明人早跑啦。”这才给一帮贵族老爷吃了定心丸。

  最大的疑点在“县门不发,楚言而出”。西晋的杜预解释说:“县门,内城门。郑示楚以闲暇,故不闭城门,出兵而效楚言,故子元畏之,不敢进。”近人杨伯峻却另有意见:“楚子元等既入城,见其县门不发,复操楚语退出。所以楚言者,明楚不中计。杜注谓郑出兵而效楚言,误。”他的学生沈玉成翻译作:内城的闸门没有放下。楚国人用楚国方言说了一阵就退出去了。子元说:郑国有人才。”我们首先必须同意杜预的讲法,理由有三:楚军众车冲过两道城门,似乎都没有遇到抵抗,如果子元怕空城计,为什么偏偏到了第三道门才反应过来?楚国人当然讲楚国话,令尹子元如果要号令撤退,何必专门插播一句他们讲楚国方言?如果只有一道悬着的闸门而没有敌军,数万楚军何不在城中放一把火、抢夺一些战利品?

  设身处地为子元出主意、不把古人当成傻子,我们认为这实际是郑国人的秘密战线发挥了作用,最终吓退了楚军。《孙子兵法·用间》:“故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指出间谍有乡间、内间、反间、死间、生间五种,这类侦察情报人员古书多称为“谍”,如《左传》“晋人获秦谍”,《国语》“谍出曰:原不过一二日矣”。《淮南子·兵略训》:“善用间谍,审错规虑,设蔚施伏,隐匿其形,出于不意,敌人之兵无所适备,此谓知权。”

  军事史专家袁庭栋曾论:“由于同谍的特点是打入敌方内部进行活动,所以,他所进行的活动就不仅是探取情报,只要为了战争的需要,他们可能执行主将所指令的任何任务,诸如在敌人内部散布流言,挑拨离间,收买叛逆,里应外合等等。所以,同谍在古代战争中所起的作用是相当广泛的。”(袁庭栋、刘泽模,P140)《史记·魏公子列传》为我们提供了最好的例证:

  公子与魏王博,而北境传举烽,言“赵寇至,且入界”。魏王释博,欲召大臣谋。公子止王曰:“赵王田猎耳,非为寇也。”复博如故。王恐,心不在博。居顷,复从北方来传言曰:“赵王猎耳,非为寇也。”魏王大惊,曰:“公子何以知之?”公子曰:“臣之客有能深得赵王阴事者,赵王所为,客辄以报臣,臣以此知之。”

  在这场战争中郑国人既有明显的使用间谍的记录,我们认为“楚言而出”当亦与情报侦察有关。“楚言而出”的主语如杜预所说确是郑国人,他们出兵所效的“楚言”应该就是谍所获得的子元之“阴事”或军事秘密。故此,子元惊呼的“郑有人焉”乃指郑国有非常高明的间谍人才

  此役尚有两处不寻常,一是《左传》中除了城濮之战、邲之战等大型会战,或偪阳之战那样激烈的攻城战以外,似乎很少详记将帅姓名。但在子元伐郑之役中,郑、楚两军并未接战,却完整记录了“子元、斗御疆、斗梧、耿之不比为旆,斗班、王孙游、王孙喜殿”,不光记了八位楚军将领的名字,连前军、后军的具体部署都摸清楚了。二是春秋诸侯相救,往往经月逾年,因为从派出使者向盟国求救、盟国发兵、援军到达这一系列过程需要耗费较长时日。《左传·隐公五年》就有宋国被郑周联军讨伐、派使者向鲁国求救的记录。子元伐郑之役中,据《春秋》经文“荆伐郑,公会齐人、宋人救郑。”则救郑的是鲁、齐、宋三国,以处在中程的鲁国计,郑都到曲阜的距离约400公里,春秋军队日行三十里,可知援军赶到郑国需要超过一月的时间。这两点可以佐证我们的观点,正是由于郑国事先获得可靠情报,才有可能提前向盟友派出求援使者,以致楚军退出郑都后,本驻扎在附近想要再度发起进攻,但发现了正在赶来的诸侯救郑之师,不得不“夜遁”。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是成功的情报工作、援军即将到达的预判给了郑国人使用空城计的底气。

  最后想谈一谈,为郑国提供情报的间谍之身份。春秋时期郑国商人具有不同寻常的能量,曾多次替国家化解危难。严耕望云:“按郑处天下之中,崎岖强国之间,自春秋时代即常以外交手法周旋于列强之间,操纵国际政治,郑国商人尤为突出,对内促成刑律之铸颁,对外智退强敌之侵袭。其民多知,诚不虚矣。”(P86)弦高犒师的故事是大家比较熟悉的。

  长袖善舞,多钱善贾。无论古今,商人们天然地擅长搜集情报。他们要密切关注商品价格的变化,打听各地物产的信息,有时还需要处理复杂的社会关系,情报就显得尤其重要。例如《史记·货殖列传》里的齐国商人刀间善于运用家奴的聪明才智,“使之逐渔盐商贾之利,或连车骑,交守相”;蜀卓氏则是因为掌握了汶山之下为沃野、民工于市而易贾这两条关键信息,主动前往偏远之地,从此经商致富。《孔丛子·陈士义》记载了猗顿发家的故事:“猗顿,鲁之穷士也,耕则常飢,桑则长寒,闻陶朱公富,往而问术焉。朱公告之曰:‘子欲速富,当畜五牸。于是乃适西河,大畜牛羊于猗氏之南。’十年之间,其滋息不可计,赀拟王公,驰名天下,以兴富于猗氏。”这也是讲,猗顿如何从陶朱公那里打听到重要的商业消息。

  为了迅速运输货物、“逐时而居货”,春秋的商人们有时会使用特别的交通网络。弦高“使遽告于郑”,说明郑国的商人遇到紧急情况可以调用官方的驿站系统。此外,当时还有专门从事运输行业的“重人”,类似今天的卡车司机。《国语·晋语五》:“(晋侯)以传召伯宗,遇大车当道而覆,立而辟之,曰:‘避传。’对曰:‘传为速也,若俟吾避,则加迟矣,不如捷而行。’伯宗喜,问其居,曰:‘绛人也。’伯宗曰:‘何闻?’曰:‘梁山崩而以传召伯宗。’”同一则故事,主人公在《左传》里被称为“重人”,当由于其大车载重多的缘故。身为大夫的伯宗碰到这位绛都来的司机,特意向他打听消息,这个例子暗示了此时信息的传播方式。

一组周代的玉饰品,作者/拍摄

  更可为留意者,春秋郑国的商人与公室之关系尤其密切。《左传·昭公十六年》:

  韩子买诸贾人,既成贾矣,商人曰:“必告君大夫。”韩子请诸子产曰:“日起请夫环,执政弗义,弗敢复也。今买诸商人,商人曰‘必以闻’,敢以为请。”子产对曰:“昔我先君桓公,与商人皆出自周,庸次比耦,以艾杀此地,斩之蓬蒿藜藿而共处之,世有盟誓,以相信也,曰:‘尔无我叛,我无强贾,毋或匄夺,尔有利市宝贿,我勿与知。’恃此质誓,故能相保,以至于今。今吾子以好来辱,而谓敝邑强夺商人,是教敝邑背盟誓也,毋乃不可乎?吾子得玉而失诸侯,必不为也。若大国令,而共无艺,郑鄙邑也,亦弗为也。侨若献玉,不知所成,敢私布之。”韩子辞玉曰:“起不敏,敢求玉以徼二罪,敢辞之。”

  子产的话告诉我们在立国之初,郑国统治者就定下了发展商业的基本国策。郑国公室与商人世有盟誓,“故能相保,以至于今”。商人们为郑国的生存和发展作出,故此在面临韩起胁迫之时,子产立场坚决地维护了商人的利益。

  像弦高那样有胆识的郑国商人尚不止一例。《左传·成公三年》有一位没留下姓名的郑贾人:“荀罃之在楚也,郑贾人有将置诸褚中以出,既谋之,未行,而楚人归之。贾人如晋,荀罃善视之,如实出己。贾人曰:‘吾无其功,敢有其实乎?吾小人,不可以厚诬君子。’遂适齐。”郧公钟仪被俘虏后,被晋国人“囚诸军府”,荀罃是楚国的重要俘虏,想来看押也是极为严密的。而郑贾人不光能潜入禁地,还打算用狸猫换太子的办法救出这位俘虏,其获得楚人信任的能力、打探情报的手腕均是第一流的。商人谋利而后动。对商业活动来说,监狱显然不是一个好的交易场所,荀罃这位俘虏也不是什么商品。郑贾人到那里去,很可能便是受了郑国执政者的委托,卖盟主晋国一个人情。

  综合来看,那位在子元伐郑之役中解郑国君臣于倒悬的无名间谍,会不会也是一位杰出的郑国商人呢?可惜的是,郑国执政者虽然善于经营秘密战线,却不能坚持发展经济、壮大自身实力的国策以图改变“土地小狭民人众”的劣势,总是妄想倚靠外国势力来解决问题,所以总是出太子华这样的败类,终究难免削弱覆亡的下场。

  【附录:关于复原郑国都城布局的一些想法】

  “郑韩故城平面呈不规则的三角形,城垣周长20千米,城内面积16万平方千米。中有一南北向隔城墙,将故城分为东西两城:西城为政治中心,郑、韩两国的宫殿区、贵族府邸等都在西城集中分布。东城为经济中心,分布着手工业作坊区、平民居住区、宗教礼仪性祭祀区和郑国贵族墓葬区等。”

  ——摘自樊温泉《郑韩故城近年来重要的考古发现与研究》

  在春秋战国诸侯的都城里,郑韩故城算是保留得较为完整的一座。经过历次考古发掘,已经可以大致勾勒出东西两城的格局。下图中黄色线条是已经探明的城墙墙体,虚线则表示不确定的或没有完整发掘的墙段。灰三角表示有城门遗址。蓝色虚线是我们根据刘亚玲等《2017年新郑郑韩故城南城墙发掘简报》推测的墙段。北城门遗址经过考古发掘,发现有水渠、道路、和一段瓮城城墙,考古工作者推测,“水渠有可能就是当时郑国的渠门所在”。(樊温泉,2018)《郑风·出其东门》:“出其闉闍,有女如荼。”毛传:“闉,曲城也。闍,城台也。”我们认为北城门遗址的构造正好符合《诗经》里这段描写,春秋时期郑都城门外当筑有城台、曲城,三者共同构成了立体的军事防御体系。

郑韩故城布局图,作者根据历年考古发掘报告改绘

  在郑都的城防体系中,南边的桔柣之门和南里一直是薄弱环节。我们推测,桔柣之门并不是如杜注所说的“远郊之门”,而是东城最南端的一座城门,大概位置在图中蓝色虚线上。南里的位置在双洎河(古洧水)南,诸家多无异辞。鲍颖建指出此地“常难以防守,春秋时晋人曾‘败其(郑)徒兵于洧上’,楚人也屡以此为突破口侵郑”(P71),极是。但他认为双洎河北岸、自前端湾折向东的那段城墙并非春秋时期郑国所筑,而是韩国在双洎河东岸另行建造,则是我们所不能同意的。图中双洎河北岸的黄色虚线与南端蓝色虚线一起,共同圈住了被称为“南里”的区域。

  2017年对南城墙的发掘,探明了蓝色虚线外侧有一条深沟,考古工作者“推测此沟之前可能是一条古河道,此段城墙东剖面南部基槽处的夯土呈上宽下窄的状态,或许就是因其依河而建,流水冲刷所致”。(刘亚玲等,2017)这段新发现的古河道,或许就是湮没在历史中、各家说法不一的溱水故道。《郑风·溱洧》:“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这位年轻女子邀请南伴去的“洧之外”,应该就是郑国的南里。它处在溱水与洧水之间,水系发达,或许还植被茂盛、人烟稀少,是郑国年轻人春游的胜地。当然,由于远离繁华的街巷、市场,治安也不会太好,这里曾见证郑文公“诱子华而杀之南里”的悲剧。

  由于人烟稀少,南里常常被当作战争期间的“缓冲区”。公元前627年,《左传·僖公三十三年》:“楚令尹子上侵陈蔡,陈蔡成,遂伐郑,将纳公子瑕,门于桔柣之门。瑕覆于周氏之汪,外仆髡屯禽之以献。”公子瑕的战车倾覆在周氏之汪,被名字叫髡屯(髡发罚作苦役)的外仆捡了个便宜。周氏之汪就是周家池塘,类似的还有下文楚师徒涉的“乐氏”可以理解为乐家渡口,这提示我们此地的水网恰好可以阻碍战车行进。公元前572年“晋韩厥、荀偃帅诸侯之师伐郑,入其郛,败其徒兵于洧上”,说明洧上的南里在郭城之内,郑国的步兵在此地依托第二道城墙,抵御诸侯之师。公元前547年,《左传·襄公二十六年》记载:

  冬十月,楚子伐郑,郑人将御之,子产曰:“晋楚将平,诸侯将和,楚王是故昧于一来,不如使逞而归,乃易成也。夫小人之性,衅于勇,啬于祸,以足其性,而求名焉者,非国家之利也,若何从之。”子展说,不御寇。十二月乙酉,入南里,堕其城,涉于乐氏,门于师之梁,县门发,获九人焉。涉于氾而归,而后葬许灵公。

  南里的城墙直接被楚军摧毁,洧水的屏障也被徒涉而过。幸好师之梁门配备有县门,挫败了楚军的锐气,给外强中干的楚王浇了一盆冷水。面对同样的敌人,郑国执政者与百余年前的先辈们如出一辙,再次采取了“不御寇”策略。所不同者,这次他们放下了悬门,俘获了九名敌人。纯门、师之梁门等城门或许就开在南里北侧的城墙上。

  等到公元前468年(春秋晚期),随着经济的发展,南里之一部分已经溢出郭城范围。《左传·哀公二十七年》条下补录说:“晋荀瑶帅师围郑,未至,郑驷弘曰:知伯愎而好胜,早下之,则可行也。乃先保南里以待之。知伯入南里,门于桔柣之门,郑人俘酅魁垒,赂之以知政,闭其口而死。”郑国君臣预先在南里设下伏兵,诱敌深入,等到知伯集中兵力攻打桔柣之门时,从后袭击,有所俘获。

  【参考文献】

  袁庭栋、刘泽模:《中国古代战争》,四川省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

  杨伯峻:《春秋左传注》,中华书局,2016年。

  沈玉成:《左传译文》,中华书局,2016年。

  严耕望:《严耕望史学论文选集上编·战国时代列国民风舆生计——兼论秦统一天下之背景》,中华书局,2006年。

  鲍颖建:《郑韩故城军事防御体系综合研究》,河南人民出版社,2020年。

  史念海:《郑韩故城溯源》,《中国历史地理论丛》1998年第4期。

  樊温泉:《郑韩故城近年来重要的考古发现与研究》,《华夏考古》2019年第4期。

  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2017年新郑郑韩故城南城墙发掘简报》,《华夏考古》2021年第2期。

编辑:朱绮琳   责任编辑:周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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