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2日中新网有一则视频新闻：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19岁的大三女生王巍谚，近日身着蒙古族服饰参加了巴黎秋季时装周。在埃菲尔铁塔下，这一独特的民族服饰吸引了不少外国友人驻足观看并拍照留念。

　　时装，即某个时期流行的时尚服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古人亦不例外。“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李白的句子，极言女子服饰与容貌之美。所谓云想、花想，实际上是李白自己在想，看见天边的云彩想起女子漂亮的衣裳，看见娇嫩的花儿想起女子俊俏的容颜。唐朝最著名的时装，无疑当推“霓裳羽衣”。《霓裳羽衣曲》经过玄宗的润色并制歌词，使这种飘拂轻柔的服饰在舞蹈之时得到如梦如幻的呈现。当然，后人只能通过文人墨客的文字得以领略，去遐想其具体形态了。

　　《霓裳魅影》（2017），是英国一部关于时装设计师的电影，背景设定在1950年代的伦敦，雷诺兹和妹妹一起经营着名为“伍德科克之家”的时装工作室，备受上流社会瞩目。开篇就是伯爵夫人来做衣服，后来是公主（即后来的英女王）来订制婚纱，从度量身体各个部位的尺寸，到裁剪、到手工缝制，整个生产过程都每有具体展现。不过，虽然如雷诺兹所说，英国“真”公主的受洗、圣餐礼服，乃至其“衣橱的四季衣服都是我做的”，然而这个设计师却是虚构出来的。另外一些电影，如法国《香奈儿的秘密情史》（2009）、《伊夫·圣罗兰传》（2014），主人公则是生活中的真实存在；美国《华伦天奴》（2008）干脆就是一部纪录片。香奈儿（CHANEL）、伊夫·圣罗兰（YSL）、华伦天奴（VALENTINO），这些以人名命名的奢侈品品牌，享誉世界，国人也耳熟能详，在大小城市的品牌店里，都不难觅得其踪。

　　《香奈儿的秘密情史》一如片名，突出了其“情史”。那是1913年的巴黎，可可·香奈儿在俄国作曲家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首演中，注意到了被观众嘘声与喧哗声沉重打击的那位音乐天才，实际上他“创造了一种新形式，公众未能理解”。俄国十月革命后，香奈儿慷慨邀请流亡而来的作曲家以及他的乐评人妻子和四名子女，搬入自己在巴黎郊外的别墅，“情史”就这样无可避免地发生了。电影没有表现香奈儿在时装上的任何作为，只是稍稍提到了她在积极研发自己品牌的香水：由几百朵花瓣制成一滴，“不仅是提炼，最重要的是混合，像性格一样复杂”。

　　《伊夫·圣罗兰传》虽然穿插了主人公情史的内容，主题明确指向时装设计。这回的开始，是1957年的巴黎，著名服装设计师克里斯汀·迪奥因心脏病发突然去世，21岁的伊夫·圣罗兰临危受命，成为迪奥最年轻的首席服装设计师。少年得志的他，终于在1962年用自己的名字创建了后来叱咤时尚界的奢侈品牌YSL。

　　《华伦天奴》由摄影师从2005到2007年贴身跟拍，记录了这位意大利设计师的喜怒哀乐，与出道时搭档的开诚布公，且穿插回顾了他45年来的坎坎坷坷。华伦天奴对女性美有一种执着，“我天性爱美，这不是我的错”，并且，女士们“也想要变得更加美丽”。这些坦诚质朴的自白，或正其辉煌成就的前提。

　　无论哪个行业，但凡大师级的人一定都为这个行业带来了开创性的变化。识者指出，香奈儿将西装褛加入女装系列中，又推出女装裤子，革新了20世纪20年代女性只会穿裙子的风潮。伊夫·圣罗兰从小就热爱素描，绘画以及舞台剧，他以服装艺术与绘画艺术结合从而把时装推高到艺术的范畴。1998年法国足球世界杯开幕式上，YSL时装覆盖了整个绿茵场，300多件代表其40年来创作成就的衣裙由各国模特一一展示，构成一场完整的YSL时装回顾展。同样，2007年夏，为了庆祝VALENTINO（华伦天奴）品牌创建45周年，罗马大斗兽场前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庆祝活动，美轮美奂。

　　通观这几部电影，主人公性格都颇为怪癖。香奈儿偷情，毫不避讳作曲家的妻子，至于妻子问她“你从不觉得内疚？”伊夫·圣罗兰羞涩、敏感、自闭，又是公开的同性恋。华伦天奴动辄大发脾气，“我一生从事这行，没有其他本事”。那个虚构的雷诺兹则非常神经质，早餐时不允许旁人发出任何声响，茶壶倒水杯的声音，他认为“就像在屋子里骑马一样”。他在餐馆里结识的服务员女伴为了与他厮守，让他“安定下来一会儿”，只好在汤里不时添加有毒蘑菇，令其生病，“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只等着我去照顾”。

　　像电影节一样，世界上的时装周也是多如牛毛，但同样获得公认的是国际四大：巴黎、米兰、纽约和伦敦。2014年，“蒙古族服饰”被列入第四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能够首次亮相巴黎时装周，为其得到世界认知无疑迈出了重要一步。毫无疑问，无论哪个国家、哪个民族的霓裳，都有其自身特色，都有其魅影，有其魅力。

　　2018年10月1 7日

　　作者：潮白

　　来源：《潮白观影记（辑二）：漏声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