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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现一个民族精神上的成长

2016-06-24 10:09 来源:南方网

  作者专程寻找到了书中提及的新墙河岸边的笔架山,向史恩华营全体牺牲的500多位英雄献花。资料图片

《己卯年雨雪》 熊育群 著 花城出版社 2016年1月1日定价:50.00元

  湘北民众纷纷投入抗战,他们犁田灌水,破坏道路,使得进攻的日军行进非常艰难。

长沙会战时逃难的老百姓。熊育群在写作过程中所搜集到的历史图片。

  编者按

  著名作家、广东省文学院院长熊育群花费了14年的精力,经过大量考察和反复修改,写出了长篇小说《己卯年雨雪》,由花城出版社出版。小说通过中日两国两对恋人的命运交叉,从侧面出发,反映出当年长沙会战的艰辛与惨烈,反映出湖南人民艰苦卓绝的抵抗、牺牲与奉献,也写出了日本军国主义愚民、对日本青年心灵的戕害,写出了中国人民在战争灾难中仍然保持着的人性的温暖,这部作品在众多抗战题材作品中,显示出独特的思想与艺术追求,获得较广泛的影响。

  6月17日,由中国作协创研部、中国作协小说委员会、南方出版传媒、花城出版社主办的熊育群长篇小说《己卯年雨雪》研讨会在京召开。中国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书记处书记李敬泽,广东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郑雁雄,南方出版传媒总经理杜传贵,花城出版社社长詹秀敏等出席并发言,专家学者叶梅、李一鸣、张陵、彭学明、王山、陈喜儒、李舫、李朝全、许永波、倪谦、王双龙、顾建平、凸凹、杨庆祥、梁彬、李凌俊、元山里子(日本作家)、张懿、蔡彬等参加研讨。

  本报将与会专家学者的发言摘要刊登,以飨读者。

  开拓中国战争文学的可能性

  广东作家熊育群历时14年,从1939年发生在故乡湖南省汨罗县的“营田惨案”的田野调查开始,投入对中日战争真相的挖掘。

  《己卯年雨雪》以一对日本夫妇和一对中国夫妇的爱情故事为主线,描写了战争对人物命运的改变,特别是对人心灵的摧残,挖掘日本军国主义侵华的思想根源,揭示和反思人类战争悲剧,锋芒直指世道人心。这是一部以中国传统文化、精神人格与人道主义成就的充满力量感的和平之书,是一部人性之书、悲悯之书、命运之书。

  《己卯年雨雪》自今年1月推出以来,受到各界瞩目,多次进入新华畅销书排行榜、百道好书榜、“爱读书会”荐书榜,荣获全民读书日“最美读物”称号,收获评论家和中日两国读者的好评和赞扬。

  与会专家认为,作为一个有良知、有责任心的作家,熊育群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警醒世人,避免悲剧重演。这是一部值得深度研讨的作品,它示范了中国战争文学的可能性,展现出崇高的悲剧审美,揭示了战争罪恶的根源,进入了宏大的民族与国家叙事。它的意义还不局限于文本当中,它对战争的思索、对历史的反省,让人看到一股呼唤和平的现实力量。它超越了以往的写作与阅读经验,是一座新的文学里程碑,一部中国式的《战争与和平》,呈现了一个民族精神上的成长。

  广东文艺事业的新硕果

  广东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郑雁雄介绍说,近年来,尤其是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发表重要讲话以来,广东省委省政府对文学事业高度重视,从文学精品扶持奖励到作家队伍的建设,出台了一系列推进文学事业发展的有效举措,支持和推动文学事业的发展。长篇小说《己卯年雨雪》的出版发行,既是作者、出版者给读者奉献的一盘精神大餐,也是我省推进文学事业发展取得的一项重要成果。

  “《己卯年雨雪》是南方出版传媒、花城出版社2016年重点打造的精品图书,也是熊育群历十四载光阴、呕心沥血的力作。他俯下身,沉下心,察实情,动真情,三易其稿,反复几十次修改,让《己卯年雨雪》终成一部有思想、有温度、有品质的作品。”南方出版传媒总经理杜传贵认为,能够出版这样一部如此沉甸甸的、凝结着作家长年心血、才华和智慧的作品,是出版人的极大的荣幸。《己卯年雨雪》的出版是广东文艺事业的新硕果。

  评论家凸凹认为,《己卯年雨雪》既有国家的立场、民族的立场,也有人的立场,它超越了国家和民族的情怀,写出了人类的情怀,写出了战争中人类的痛感。他认为,《己卯年雨雪》提供了全新的书写样式,具有划时代意义,具有开创之功,对今后战争题材的写作提供了宝贵的示范和借鉴。

  “广东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在各个历史时期,都出过宏大的叙事。现在,熊育群这部书出现了,把广东宏大叙事这个链条续上了,给全国战争文学写作提出了一种新的挑战。这部书的出现标志着广东在战争题材或者革命题材的创作上,又处在了全国领先的地位。”凸凹说。

  专家评价

  李敬泽(中国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书记处书记)

  开辟了新的精神视野

  熊育群的长篇新作《己卯年雨雪》在读者中得到了比较热烈的反响,我前些天在微信里看到了在湖南围绕这本书的活动,我也很受感动。这部书有它非常特殊的意义,熊育群是在回应和表达中华民族历史上特别重大、又特别复杂的一段伤痛经验。抗日战争尽管已经过去70多年了,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这段经验还没有完全过去,它延伸到了现在,它还没有被清理好,它依然是一个活的伤口。所以对它的表现极具难度。

  关于抗战,中国的作家写了无以数计的作品,但是正如《己卯年雨雪》所呈现的,有一些至关重要的部位,精神上的伤痛、疑难,仍然有待于探索。这里仍有思想和艺术的广阔空间,需要我们的作家站在时代和历史的高度,站在人类经验普遍性的高度上去深入地表现。所以,熊育群写这部书是迎难而上的。他前后花了14年的工夫,这14年对一个作家来讲,不仅仅是搜集资料、积累生活,这14年也是一个作家在精神上面对这个伤痛的艰辛探索。

  《己卯年雨雪》体现了抗战题材文学作品新的进展和收获。它的价值在于,它确实开辟了新的精神视野,回应了我们那个伤口里最深的东西、最复杂的东西,它注视我们自己,也注视着我们的敌人。它不是为了仇恨,而是直面历史而争取和平。在这个意义上,《己卯年雨雪》体现了我们这个民族在精神上的不断成熟。

  元山里子(日本作家)

  建立人类的心灵档案

  “中日战争”题材的小说、电影、电视剧等文艺作品在日本是“文艺禁区”,是日本文艺出版界默认的“潜规则”。在中国战场上,日本兵的行为大大超出了战争的“文明底线”,让日本人感到很没面子。熊先生的《己卯年雨雪》突破了日本关于“中日战争”题材的“文艺禁区”,生动形象地反映了这场战争中日本兵的形象。

  我已故的丈夫元山俊美,当年就是一个参加过侵华战争的“日本鬼子”。我非常震惊的是,这本书好像就是写元山俊美的,仿佛元山俊美就活在熊先生笔下。现在不少中国抗战题材文艺作品中的日本兵,一个个都像是只会盲目冲杀的无脑机器人。熊先生突破了中国长期以来把“日本鬼子”公式化、概念化的倾向,把日本兵从“机器人”还原为“人”,起到了更加震撼人心的作用,同时引导读者对战争本质产生了更深刻的认识。

  我想起一句名言:“历史学家建立人类的历史档案,文学家建立人类的心灵档案。”我认为熊育群的《己卯年雨雪》,既建立了一个“己卯年事件”的历史档案,又同时建立了一个当年参与者的心灵档案,这才是一部文学作品的真正成功。小说达到了如此非凡的震撼力和感染力,达到了抗战文学的一个全新高度。

  陈喜儒(中国作协外联部原副主任)

  抗日题材的新突破、新高度

  《己卯年雨雪》我是一口气读完的,而且读得津津有味。它写了一对中国恋人和一对日本恋人在战争这部绞肉机中的遭遇、命运、爱恨情仇,厚重而深刻,给人耳目一新之感。尤其是那对日本恋人武田修宏和千鹤子,武田如何从一个普通日本人变成了杀人魔鬼,千鹤子如何从对中国人藐视、仇恨,最后变为感恩,都写得自然合理,水到渠成。我认为在抗日题材的作品中,写出有血有肉真实可信的日本人,难度很大,分寸掌握不好,容易费力不讨好。这是一条艰难、崎岖、甚至危险的路,但作者没有投机取巧。写好战争中的日本人的关键是,如何从加害者与被害者这一矛盾的对立统一中写出日本人的复杂性,写出其人性的扭曲、异化、狂妄自大、忘乎所以、乃至嗜杀成性……因此,我认为,这部作品,是抗日题材作品的新尝试、新突破、新高度。

  从日本文学史来看,也没有这方面成功的文本。日本战后派代表作家野间宏、中村真一郎、椎名麟三等人,“几乎都是从被害者的视角记述的”(作家小田实语),“战后日本有关战争体验的文字,只从被害者的观点和立场,而没有从加害者的观点描述”(诗人小海永二)。我相信,真正伟大的文学,是会在历史的长河中发出耀眼的光彩的。

  郑雁雄(广东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

  探微历史表象下的逻辑和行为法则

  熊育群历经十余载精心打造的这部作品,可以说是一部心血之作、探索之作、担当之作。作品甫一问世,就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热烈好评,不少读者、作家、评论家纷纷认为这是一部深入挖掘历史,平实反思战争、真情呼唤和平的好作品,在众多抗日题材中独具心力眼力笔力,平视角、多视点、宽视野地表现了中国人民对待战争、对待人道、对待血性的独特性情和精神人格,是一部充满力量感、冲击力的和平之书、人性之书、悲悯之书。

  熊育群作为长期工作于改革开放前沿的广东的一名作家,善于从现实的繁荣发展反思战争,从历史的惨烈悲剧反观和平,从纵深的时空中寻求人类共同的人格力量。他从故乡“营田惨案”的田野调查开始,投入中日战争真相的挖掘,踏访战争遗址、大屠杀的村庄,两次前往日本,深入侵华士兵的家中,再到战争博物馆、资料室、民间与学府,研究大量中日历史书籍和历史资料,以客观理性的态度投入创作,既钩沉战争形态下诸多反人道、反文明的残暴细节,又从历史的苍凉图景出发,探微历史表象之下深层次的逻辑和行为法则。小说创造了中日对话的语境,描写了中日两个民族在文化、心理、审美上的碰撞、冲突及其内部复杂性的层层展开,且进行了创造性的、史诗般的书写。这种探索,无论对于历史,还是对于文学,都是一种可贵的努力,一种有效的作为。对这种探索的创作路径、写作方法、文化特色、精神追求、人文意义、文学得失进行研究探讨,无论对繁荣文学创作,还是对于光大美学精神,都是十分有意义的。

  李舫(《人民日报》文艺部副主任)

  把抗战胜利上升为中华文明的胜利

  《己卯年雨雪》可谓是一部横空出世的作品,在文坛卷起了不小的旋风。相对于一直在文学领域掘采爬梳的作家,熊育群有着更多的曲折、更深的思考,更多的通融、更深的真诚,更多的敏锐、更深的宽恕。

  《己卯年雨雪》中现实主义视角的写作,是熊育群文学思考创作的又一次升华。他想要探讨的是罪与罚,苦难与救赎。难能可贵的是,作者将中华传统文化的精神力量作为拯救人类与战争的文明力量,把抗战胜利上升为中华文明的胜利,这是具有历史高度的。在这种意义上,《己卯年雨雪》不仅是一部史诗,更是一种仪式,一种祭奠的仪式。

  超现实主义画家达利曾经说过一句话,细节的绝对真实可以改变人们对现实的判断。他的作品《记忆的永恒》把现实观念与本能、潜意识和梦的经验相糅合,以达到一种绝对的和超现实的情景。熊育群的这部作品以大量史料为背景的绝对真实的细节不仅是高度还原了日军屠杀的残酷和冷酷,而且让作品具有了叠加效应的震撼,获得了奇特的艺术魅力,这种基于厚重历史背景的新写实手法开创了一种历史写作的新的可能。

  叶梅(中国作协少数民族文学委员会副主任)

  这是一本和平之书

  《己卯年雨雪》在我读来是非常震撼的。它是一本和平之书。

  首先是史实的捋清,在熊育群的书写中,还原了长沙会战的始末。到今天为止,我们对抗日战争还有很多很多需要诉说的话。熊育群试图找到中日战争所产生的罪恶之源究竟来自哪里,除了军国主义的霸权、野心,还有存在于国民心中的人性的丑恶和随着战争的膨胀而歇斯底里的那种疯狂等等。

  第二点是对于人性和国民性的深度挖掘。他以一种全新的,或者说一种独特的视角去写作。这是抗日战争书写中一个了不起的拓展,它把一般对战争厮杀的书写,变为了对人性深度的挖掘。

  第三点它是一部诗化的小说,我特别感受到他语言的功力,语言带来的诗意,特别优美。熊育群即便是写战争,他对自然、景物、市井,甚至对人性,都有诗意的、美的一种追求。

  第四点是熊育群作为一个男性作家,居然在他的小说里面具有强烈的女性意识,他具有对女性的那种关爱和怜惜,又是从女性的角度、女性的心理出发的,作为女性我很看重这一点。还有一点是地域文化,书中的方言俚语,包括习俗都非常真实,使得长沙会战有了浓烈的地方特色和中国气息。

  王山(《中国作家》主编)

  显示了民族文明所能达到的高度

  《己卯年雨雪》从文学史的角度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尖锐的鲜活的存在,因为它对读者的阅读经验构成一种全新的挑战,对于评论家也是一个挑战和冲击。

  一提起日本兵我们骨子里是充满着民族仇恨和愤怒的。这种情绪、理念决定了我们的写作一直在沿着这样的路子走。但是作为一个作家,实际上应该有所突破和超越,才能对生命、民族和人类,有更温暖、更全面深入的关照和呈现。熊育群不仅仅有激情,更有一种温情,有一种悲悯的情怀在里边。处理这么一个很沉重的题材,是需要巨大的勇气和思考能力的。

  习近平总书记说,我们的文学有高原没有高峰。如何有高峰?作家最根本的,是要有特立独行的品质,有坚持,而不能随波逐流,跟着市场或者读者的口味走。这样才可能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否则只是同质重复。熊育群的这种努力,不仅是一个作家的艺术情怀、道德与思想的高度,实际上他显示了我们整个民族所能够达到的一种情感的、精神的、文明的、道德的高度和广度。

  顾建平(《长篇小说选刊》主编)

  抗战文学的破框之作

  《己卯年雨雪》不是一般的描写战争的小说,它是反思战争和个人命运的小说,是一部超越战争、呼唤和平的小说,是抗战文学的升级版。《己卯年雨雪》在小说的艺术上具有特异之处,尤其是多重叙事视角。这部小说一开始出场的两个人物,就是“敌方”,它把战争中的敌人当做“人”来写。在战争面前,敌对双方的每个个体及其家庭,都身不由己卷入其中,悲欢离合血泪涕汗,这些可能完全淹没在大历史中的个人印迹,只有在小说中才得以生动重现。这场战争过去70年了,我们应该让神经松弛下来,从多角度更具深度地、更加具体地去了解这场战争,所以《己卯年雨雪》多重的复合的视角,不仅使它获得了细节的丰富性,同时传达出了人道主义的情怀。

  杨庆祥(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

  突破了我们关于战争的认知

  中国小说有一个基石,就是历史。西方的小说有哲学,有宗教,历史题材则是中国小说最发达、最成熟的部分。正是这种成熟、发达的写作,对作家的要求越来越高。熊育群用了14年的时间来收集关于这样一个抗战的材料,应该说是下了很大的功夫,他对这些材料的使用是从上世纪90年代微观学的角度,通过地方性的事件来折射整个大的战争的形态。

  这部小说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亮点,采用了多样的叙事视角,包括一种内视角,大量梦的描写,包括比照的视角,两条并进的叙事线索,通过这些不同的视角呈现了战争本身复杂的程度,这部小说最有意思的地方是,它突破了我们当前普遍的关于战争的认知,超越了简单的人道主义和和平主义。

编辑:张林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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